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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佈:2009-03-20
郭冠英無疑是那種把外省人比較高級看得很認真的人。我們的身邊或多或少都有這種「高級外省人」,如同我們身邊也有許多「高級本省人」一般。「高級外省人」討厭陳水扁,僅僅是因為他一口台灣國語,「聽到他的聲音就討厭」。「高級本省人」討厭馬英九,也僅僅是因為他一口標準國語,「聽到他講話就反感」。白先勇小說裏的外省女性一貫是靈性與文化的代表,本省女性一貫是低下無知的性工具,這是高級外省人世界觀的極緻。但台籍仕紳也喜歡傳述當初來台的國民黨軍隊是多麼粗鄙低下的一群「羅漢腳」。在「高級外省人」看來,是外省把文化和發展帶給了本省人,在「高級本省人」看來,則是本省人在豢養著一群不事生產的無賴。
所幸,不管是外省人或本省人,大部份都是在社會底層討生活的人。他們在社會底層中互相接觸,雖然在生活習慣和語言上有所不同,彼此有一些刻板印象,卻很難形成「我比較高級,你比較低級」的觀念。像白先勇那種皇親貴冑的外省人畢竟不多,醫生地主出身的台灣仕紳也是少數。對底層的台灣人和外省人來說,養雞、種地瓜、賣冰棒、作塑膠品加工都是共同的生活記憶,說誰高級誰低級不過是鬼話。就算其中有些人真受到了影響,也不過是在談論婚嫁時議論一下外省老公比較體貼、客家老婆比較勤奮等話題。
但無可否認,外省人和本省人之間真的是有矛盾的,不然各族群的投票傾向不會呈現如此大的落差。縱然許多人認定族群矛盾只是少數有心人士的操弄,但操弄也得有基礎。就像毛澤東講的,你只能把雞蛋煎成荷包蛋,卻不能把石頭煎成荷包蛋。
不過,有矛盾,絕不表示矛盾會永遠持續,也不表示不能和平共處。最重要的關鍵是不能讓仇恨的語言進入公共論述的場域,不能讓提倡哪個族群比較高級的人佔據公共舞台。希特勒之崛起和南斯拉夫的種族屠殺,正是因為那些「高級日耳曼人」和「高級塞爾維亞人」的論述可以堂而皇之的宣傳。
所以,我們必須讓「中國豬」、「台巴子」等語彙成為公共論述的禁語,要壓著那些自認為高級的外省人和本省人躲在陰暗之處,永遠只能以筆名或匿名來發聲。郭冠英有個人的言論自由,但我們更珍視這塊土地好不容易才得來的集體自由,所以我們必須剝奪他受二十多萬政府月薪豢養的權利,更不能再讓他駐外「為台喉舌」。郭冠英可以繼續當范蘭欽,但對不起,他只能待在陰暗的角落。
不管外省本省,誰自認高級就圍攻誰,誰要當郭冠英就下台,只有這樣才能讓恩怨情仇交纒的各族群和平共處,這也是我們為保護民主自由必須要做的事。